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“什么时候来,星期四行吗?”
“行,就星期四。”
“星期四,两点钟。”
“好吧,星期四,两点钟。”
“你答应我了吧?”
“答应你了。”
“再见,亲爱的。”
“再见。”
在全病室的人注视下,他神态窘迫,高高的个子弯下腰,以便缩小身形,赶紧走掉,来到街上,他才长出一口气。
傍晚,伙伴们纷纷问他:“伊尔玛,怎么样啦?”
他语气尴尬地回答:“她患了肺炎,病情很严重。”
然而,一个身材短小的中尉嗅出点什么,觉得他的态度不对头,便去打听情况,因而第二天,上尉刚走进军官食堂,就迎面受到全场起哄的嘲笑。大家总算报了仇。
此外,大家还得知,伊尔玛和普鲁士军参谋部的人花天酒地,纸醉金迷,她还骑马,同普鲁士轻骑兵团的上校,同许多别的军官一起,在当地横冲直撞。鲁昂人都叫她“普鲁士军的女人”。
上尉成为全团戏谑的对象,而且整整持续了一周。他不时从邮局收到提示性的账单,专科医生的处方、说明,甚至还收到药品,包装上标明医治什么病症。
上校闻听此事,严厉地说道:“好哇,上尉真是结交了好人啊!我得热烈祝贺。”
十二天之后,埃皮旺又收到伊尔玛的信,催他去看望,他气急败坏,撕了信而不予回复。
又过了一周,伊尔玛再次写信,说她眼看不行了,要同他最后一别。埃皮旺还是不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