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开朗琪罗对于这些恭维的话,谦虚地逊谢,乘机表示他厌恶那些多言的人与有闲的人,——诸侯或教皇——自以为可把他们的地位压倒一个艺术家,不知尽他的一生还不及完成他的功业。
接着,谈话又转到艺术的最崇高的题材方面去了,侯爵夫人以含有宗教严肃性的态度讨论着。为她,和为米开朗琪罗一样,一件艺术品无疑是信心的表现。
“好的画,”米开朗琪罗说,“迫近神而和神结合……它只是神的完美的抄本,神的画笔的阴影,神的音乐,神的旋律……因此,一个画家成为伟大与巧妙的大师还是不够。我想他的生活应当是纯洁的、神圣的,使神明的精神得以统治他的思想……”
这样,他们在圣西尔韦斯德罗教堂里,在庄严宁静的会话中消磨日子,有时候,朋友们更爱到花园里去,如弗朗西斯科·特·奥兰达所描写的:“坐在石凳上,旁边是喷泉,上面是桂树的荫蔽,墙上都是碧绿的蔓藤。”在那里他们凭眺罗马,全城展开在他们的脚下。
可惜,这些美妙的谈话并不能继续长久。佩斯卡拉侯爵夫人所经受的宗教苦闷把这些谈话突然终止了。一五四一年,她离开罗马,去幽闭在奥尔维耶托,继而是维泰尔贝地方的修道院中去。
“但她时常离开维泰尔贝回到罗马来,只是为要访问米开朗琪罗。他为她的神明的心地所感动了,她使他的精神获得安慰。他收到她的许多信,都充满着一种圣洁的温柔的爱情,完全像这样一个高贵的心魂所能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