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寒秋竹冷,风切夜窗声。
有什么随着秋声转瞬而去,转眼他也已恢复了如常神色,浅笑低语:“若有那日,定不辜负。”
离若抿嘴一笑,不置可否。
俩俩相望,都作一笑而过。
“说了这许多,可觉得累了?”她嬉笑着替他掖掖被角,看他又因面薄而闪躲,“就让我这小厮先好好扮下去吧,你只管睡你的。”
“可是姑娘……”他热着脸拉高了被子,不知该怎样启齿。
“怕我吃了你么?”离若笑出声来,窘得他急忙侧过身去,终于决定不再逗他,站起身来,“我便在此吹笛可好?你好歹也算我老师,只当是验收弟子学业,好不好呢?”
君潋知她挂心他身体,现在是断不肯走的,只得应允。
离若笑笑的看了他一眼,便走到了窗边去。
窗外,雨方停,风未歇。
她微微凝了眉,横笛至唇,万千思量便都付与了笛声一截。
想不到能迷恋上这样的笛声——
不弄技巧,不加掩饰,故借几分生疏,凸现三分狷狂,几起几落,终掩不住底下的豁达开朗。
不由睁开双眼,诸多悬心皆已被这笛声成全——吹笛的怕还不觉吧?但他已然心安,于是露一笑,低唤一声:“王爷?”
“你?”兰王却仿佛被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的挥着手里的笛子,不知该往哪里掩。
君潋覆上那笛:“别躲了别藏了,难道还要瞒我?”
兰王终于恍然:“方才你是故意的?装睡熟了梦呓,可是想吓死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