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曜定了定心神:“你是与慕容儁的儿子定的亲?”他心中有气,便冷声道,“慕容家国破家亡,国都不保。你要是想当皇后,何必去当那亡国皇后?哼哼。”
“我不想做什么皇后。”娀英摇摇头说,“何况那时候世道已乱,我外公和舅舅说主上一心要当皇帝,要打仗,将来恐要祸害我们族人不浅。”司马曜不由得点头道:“你外公很有见识。”娀英低声道:“后来外公病死了,主上也死了,秦军围到了城下,舅舅把我抱在膝上,哀声说,太子还小,无辜得很,总不能让我们阿英做个小寡妇。”
听她语声凄凉,司马曜不由得为之动容,他微微一叹,忽然想起一事,不由得问道:“鲜卑人中最能征善战的听说是慕容垂,他那时已经降了吗?”
“慕容垂?”娀英一听这名字便咬牙切齿,“呸,不要提他。他是我们鲜卑人的耻辱,我舅舅说就是他投靠秦人,不然我们也不会国破。”司马曜沉默不语,慕容垂乃慕容皝幼子,虽然与慕容儁是亲兄弟,但一直深受猜忌。在他看来,慕容垂无疑是燕人中最能征善战之人,可是一直受到排挤碾轧,后来慕容垂出走投降苻坚,终于导致燕国覆灭,难怪鲜卑人这样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