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擅弄权势,先帝在位时借其风眩之症,目不能视而大肆收权,并挟先帝以二圣自居,贻笑天下,掌权之后清剿异己,罗织大狱,而且任事率性,好恶无定。”许元辅大义凛然道,“此乃其罪一,刚愎雄猜!”
此言一出,殿上没有之前的嘈杂之声,群臣埋头不语,这次不是忌惮武则天,而是许元辅说出了他们一直不敢说的话。
李旦有些按耐不住,倘若只有许元辅一人还能治他以下犯上,可如今群臣皆沉默,万一被许元辅煽动后果不堪设想,极有可能引发宫变。
“看来许卿参本宫的这条罪状说到诸卿心坎上了。”武则天环视一圈,依旧波澜不惊,“这第一条就让本宫成了恶贯满盈之人,倒是好奇剩下的三条又是什么?”
“自太后把持朝政以来,滥用律法,威慑群臣以及天下万民,诸多酷烈律令,让文武百官人人自危,噤若寒蝉,其循规蹈矩非出于守法,更多是畏死。”许元辅慷慨陈词,“老臣三年未言,怕的就是祸从口出,纵观这三年来多少曾经的功勋之臣死于太后之手,此乃太后其罪之二,严刑峻法!”
“许卿是指摘本宫滥杀忠良?”
“不是指摘,是太后多行不义之事,死于太后之手的良臣不胜枚举,就拿上将军李群来说,李家满门忠烈,父为皇室守京畿,子为社稷守国门,到头来又如何,太后只需一句谋逆便灭杀满门,人心何在?公道何在?”许元辅转身看向沉默不语的群臣,“李将军之祸尔等都有目共睹,遗孤李蔚就在这大明宫中被乱箭穿心,李家之殇便是尔等他日之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