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需要我吗?”医生问道。
“现在不需要,”维尔福回答,“不过,请您十一点钟再来;中午十二点就要……运走了……天哪!我可怜的孩子!我可怜的孩子!”
这时,检察官又恢复成为普通人,他举目向天,发出一声长叹。
“您要在大客厅接待客人吗?”
“不,这种可悲礼仪,由我一个堂弟去完成吧。我呢,我要工作,大夫;我一工作起来,就把什么都忘掉了。”
果不其然,还未待医生出门,检察官就又投入工作了。
德·阿弗里尼走到楼前台阶,碰见维尔福提起的那个亲戚:不管在我们的故事中,还是在这家族里,他都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,生到人世,就是充当供人驱使的角色。
他很守时,穿着一身黑礼服,胳臂佩戴黑纱,来到堂兄的府上;换上一副合适的表情,并打算保持到不需要为止,再丢掉这副假面具。
十一点钟时,前来吊唁的马车,隆隆地轧到庭院的路石上,而圣奥诺雷城郊大街挤满了看热闹的人,他们纷纷议论,对富人的红白喜事,他们都同样好奇,无论大摆排场的出殡,还是公爵府的千金出嫁,他们会同样急匆匆赶来围观。
吊唁大厅逐渐挤满了人,最先到来的则是我们的一些老相识,有德勃雷、夏多-雷诺、博尚;随后来的便是司法界、文学界和军界的所有知名人士,只因德·维尔福先生不仅社会地位显赫,而且个人威望很高,他在巴黎上流社会可是个头面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