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街叫卖的小贩也多起来,每人嘴里哈着一股白气,穿得鼓鼓囊囊,都是给冬风吹胖了的。尤其那些穿着虎头鞋,戴着虎头帽的娃娃,更是圆乎乎,憨态可掬。
兆龙浴着阳光往前大步走,心情爽好,恨不得大喊大叫一番。不提防,斜刺里从巷子钻出一个人来,闷着头急走,跟他撞个正着。
兆龙自然而然地身子往后一旋,滑开了。那人贴着他的身子打个趔趄,险些跌到,却被他一把捞住,“老兄,走路看着点儿!”
那人穿了厚厚的灰布棉袍,头上戴顶半旧的棉帽,脸颊瘦削,一对眼珠子闪烁不定,朝兆龙一抱拳,“对不住了您呢!”急急去了。
这人!兆龙摇摇头,转身继续往前,走没两步,猛然觉得不对劲,伸手在身上摸索几下,头轰地一下,老天,他的腰牌不见了。
那东西翡翠雕制,正面刻着他名字,背面是满文,才发到手没几天,以后只有拿着它才能出入皇宫。兆龙一扭头,见适才那汉子正飞快地往前去,他的火腾地就冒出来,偏偏不喊抓贼,提口气往前蹿去。
几个闪晃赶到,那贼也察觉了,撒腿就跑。兆龙一个弹跳扑过去,眼看要抓到,那家伙却像泥鳅一样,往旁边一转,钻进一条小巷子里。
“往哪儿跑!”兆龙吼道。
以他的轻功,本来可以轻易赶上那贼,岂料那家伙对此处地形很熟,拐来拐去,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,逃开了去,只把兆龙气得七窍生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