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诩在夫婿方面远胜陈娇娇一头,常常暗自得意。
而方才所见,如同当头一棒,打得她头晕眼花,胸闷气短。
她和陈娇娇争了十来年,自己机关算尽,可是到头来陈娇娇过得却仍然比她好。
她不甘心。
她怎么甘心!
凭什么陈娇娇明明是罪臣后代,日子却过得蒸蒸日上,而自己父亲接连被贬、贵妃表姐也惨死宫中,所有能帮到她的人都走向了下坡路。
陈芸芸眼睛一眯,脑海中响起了红菱的话。
——少夫人,若我是你,不会对付陈娇娇。你说哪日要是你不小心发现了凌骁侯谋反罪证,并大义灭亲揭发此事,帮陛下解决了心腹大患。届时别说是陈娇娇,就算是陈家长房满门都难逃株连。
红菱说的对!
陈娇娇之所以这么得意,是因为她嫁得好,只要她拽下凌骁侯,陈娇娇就再难翻身了!
可是……凌骁侯是何等的人,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轻易抓住把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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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芸芸一夜未睡。
第二天一早,侍女来报世子在红菱房中呆了一夜,直到一早上朝才走,陈芸芸气得把手中的白瓷杯砸在了地上。
陈芸芸曾无意见过红菱向顾琅玉撒娇的狐媚样子,那下作之态,是她作为堂堂官宦之女万万做不出来的。
陈芸芸银牙一咬,“去叫红菱过来伺候用膳。”
红菱来了,整个人比上次见面更消瘦几分,脸上未施粉黛,反而衬得有几分楚楚可怜,和上次居高临下教训她时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