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打小就跟着我父亲学这行了。这都有近四十年了。”
“难怪这么熟练、还这么精致。可见是浇注了多年的心血的。”狄映继续夸赞着。
中年汉子也继续骄傲着。
能得到客人这样的夸赞、是对他们匠人这一行当的人、最高的褒奖了。
只是,才得意了几息,就又叹着气道:“老了,家里的孩子们却不想接手,唉,可惜了了。”
狄映见他面露伤感之色,便转移了话题。
“大兄弟,你每次摆摊儿都在这个位置吗?”
中年汉子点了点头。
他一边跟客人聊着天、一边手上也没有停顿下来分毫。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、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、就已浇线完毕。
这大冬日里的、手速稍微慢着一点儿、糖线就能被冻得梆梆硬了。
但起的时候、就比较容易起了。
狄映接过这个看起来、和自己还挺像的大糖人,笑眯眯的、随意地再问了句:“大兄弟,来您这儿买糖人的、大多都是小孩子吧?我看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儿、都像是有点儿诧异似的。”
“嗐,”
中年汉子一听,不好意思地抓起块干净的布巾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