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那村里的人说,惠始大师是在法难之时来到此处的。”裴明淮道,“先帝下诏,焚毁经像,诛戮沙门,幸得当日监国的景穆太子尽力拖延,这诏书得以缓宣。照我看来,这惠始大师必定有个什么秘密,他为了保住这秘密,躲到了这里来。”
吴震茫然道:“秘密?什么秘密?这跟先帝法难,又有什么干系了?”望向昙秀,昙秀叹了口气,道:“我第一个师傅,原不是昙曜大师。明淮知道是谁。”
裴明淮默然,半日方道:“是玄高大师。”
吴震啊了一声,道:“便是那位被杀的玄高大师?”
“我父母早亡,自出生不久便就出家了,玄高大师便是我第一个师傅。”昙秀道,“后来玄高大师蒙难,万众哀悼,连明淮的老师沈太傅也来了。如今的皇上登基之后,下诏重振佛教,才又替我师傅重塑金身。我师傅当日不是不能逃走,只是他不愿罢了。他将心中的事托付给了这位惠始大师。只是惠始大师隐姓埋名,不知到了何处去。前些时日,我自一个在山里采药、被毒蛇咬伤的人口中得知,救他的人形貌颇似惠始大师,我才不远千里前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