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侧身靠在后座上,将自己移得靠近他一些,望着他的眼睛,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选简兮做你的未婚妻?”
大概是有别的客人前来取车,车灯透过窗玻璃照在聂亦脸上,他表情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:“她喜欢我,没法接受我能给的婚姻。就算说为了我什么样的状况都能适应,但喜欢本身就是种贪欲,迟早她会想要更多。”
今晚喝了酒,似乎情感变得更加丰富,而酒精真是种奇妙的东西,能让人变得那么大胆,和不谨慎。我说:“聂亦,我妈是个诗人你知道吧,骨子里带着诗人的浪漫主义,从来不会跟我说,非非,你未来要做个什么什么样的人,你的功课要拿多少多少分,所以我从幼稚园到小学六年级,念书一直念得一塌糊涂。我的同学,我的老师,没有人觉得我会变得优秀。”
聂亦说:“你十七岁开始拿各种摄影奖,天生的优秀摄影师。”
我转头看他,严肃地跟他说:“绝不是天生的优秀,我和你这样的天才是不一样的,聂亦。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?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“我初一的时候遇到一个男生,那时候他才十五岁,已经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非常出色了,而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,连最简单的解析几何题我都做得颠颠倒倒,你绝对没法想象那对我的震撼。”